自上世紀末以來，中國經濟基本保持著高速發展。不過，這帶來了很多難以解決的問題，比如能源過度消耗、環境污染以及可持續發展動力不足等。外商直接投資對中國經濟的高速發展作出了積極的貢獻，它不僅為中國經濟提供了資金來源，也帶來先進的科學技術和管理經驗。由此產生的溢出效應，越來越受到關注。

　　摘要：當前，技術密集型產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越來越大，日益成為可持續發展的重要動力，而自主創新則是發展技術密集型產業的源泉。本文采用空間動態面板數據模型，分析外商直接投資對華東地區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研究它們之間空間聯系和差異。研究結果可為相關省市決策者提供有用信息，為華東地區經濟的可持續發展提供智力支撐。

　　關鍵詞：企業研究雜志,外商直接投資,溢出效應,華東地區,創新能力,技術密集型產業

　　一、問題的提出

　　華東地區指的是上海市、江蘇省、浙江省、安徽省、福建省、江西省和山東省。該地區是中國經濟較為發達的地區之一，也是勞動密集型和資源消耗型企業相對集中的地區。比如，“蘇錫常”的加工制造業，以及馬鋼、銅陵有色等能源消耗型企業，都坐落在該地區。因此，基于創新能力提高的華東地區產業結構轉型，將在中國起到很強的引領作用。分析FDI的溢出效應對華東地區創新能力提升的作用，就顯得非常重要。

　　二、文獻述評

　　針對創新能力在溢出方面以及FDI溢出方面，國際上有學者做出了一些研究。比如：Liu（2008）在內生增長框架內解釋了FDI在技術轉移中如何產生外部效應，并且區分了溢出效應的水平和比率對國內企業生產力的影響。[1]Qi等人（2009）探討了FDI是否會對中國的企業有積極的外溢效應，他們首先根據經驗建立了FDI對不同省份的溢出效應，然后估計了閾值，發現很多省沒有達到這些閾值。[2]Hale和Long（2011）研究FDI可能導致中國近期工資增長。實證結果表明在同行業或同地區的私營企業中，FDI對技術工人的工資有間接的影響，但對國營企業的員工工資沒有影響。[3]Lin等人（2011）探究了外商直接投資對中國區域生產力的影響，結果表明FDI對整體生產力有顯著的提高作用，但是這種效果很大程度上取決于所在區域的吸收能力。[4]Suyanto和Salim（2013）采用了獨特的高度分解非平衡面板，利用1990—1995年210家企業的數據分析了印尼制藥業的FDI溢出效應對技術效率的影響。實證結果顯示，國外企業比國內競爭對手效率更高；FDI對國內競爭者有顯著的負效應，但是，對國內的供應商則有積極的溢出效應。[5]

　　國內也有不少學者研究過FDI對我國知識、技術和創新方面的溢出效應。[6]錢建娣和袁兆春（2009）從我國FDI的實情出發，探討了我國FDI的技術溢出效應的傳播路徑，經過實證研究，認為FDI的確對我國的技術產生了一些溢出效應。[7]江瀚（2012）探討了企業層面上的FDI對知識的溢出效應，他使用了回歸分析的方法，對珠三角地區的272家企業進行了分析，認為對于不同類型企業來說，吸收能力的高低與知識溢出的大小對創新水平有不同影響，企業創新水平的高低與自己的吸收能力和下游企業的知識溢出有正向關系。[8]侯潤秀、官建成（2006）利用各省市的面板數據來進行研究，認為不同創新能力的地區，FDI對他們的溢出效應也不同，區域創新能力越強，FDI對其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越大。[9]曹廣喜（2009）考察了創新能力累積效應和FDI時滯性，對西、中、東部進行實證分析，考慮了FDI對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的區域差異型。得出FDI對中國創新能力有正向溢出效應，但不是很顯著，對中部的溢出效應比對東、西部顯著，FDI對中部地區的實用新型和發明、東部地區的外觀設計具有顯著的溢出效應，但是對西部各種類的創新能力都沒有顯著的溢出效應。[10]宋馬林、王舒鴻用DEA對經濟增長與技術進步以及FDI等關系進行了研究，也對本文在方法的使用上有一定的借鑒。[11]

　　本文的創新之處是結合前人關于空間動態面板數據模型的研究來探討華東地區各省市的FDI對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為華東各省市的產業結構調整提供有用信息，對這些地區的經濟持續穩定高速發展作出一點貢獻。

　　三、實證分析

　　本文將同時關注華東地區的FDI溢出效應和創新能力這兩個因素，運用具有很多優勢的空間動態面板數據來進行分析，但由于空間動態面板數據在軟件計算方面尚不成熟，結果的計算需要編程，研究起來較為困難，真正把空間動態面板數據用于實證研究的不是很多。參考前人的研究和數據的可得性，本文選取了各省的專利授權量（ZL）、R&D經費內部支出（RD）、FDI值（FDI）、人均GDP（RJ），其中1999—2012年各省的專利授權量和R&D經費內部支出的數據來源于1999—2012年各年的《中國科技統計年鑒》，1999—2012年各省人口和GDP數據和FDI來源于1999—2012各省的統計年鑒和《中國統計年鑒》。本文希望通過以上數據，利用空間動態面板數據的優勢分析華東地區的FDI對他們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為該地區的產業結構調整與政府決策提供有價值的信息。

　　（一）指標選取和數據來源

　　考慮以前學者的研究，本文選取專利授權量來衡量一個地區的創新能力。科研創新過程的資金投入可用R&D經費內部支出（簡稱為RD）來表示；考慮到數據的完整性，本文的FDI值（簡稱為FDI）用外商投資企業投資總額來代替，RGDP表示人均GDP（簡稱為RJ）。其中1999—2012年各省的專利授權量、R&D經費內部支出的數據來源于1999—2012年各年的《中國科技統計年鑒》，1999—2012年各省人口和GDP數據和FDI來源于1999—2012各省的統計年鑒和《中國統計年鑒》。為了減少異方差對模型的影響，本文對各數據進行了取對數的處理。上式變成lnZL=？琢+？茁1lnFDI+？茁1lnRJ+？茁1lnRD+？著（二）數據的單位根檢驗

　　首先對各變量進行單位根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

　　表1中的檢驗結果顯示，lnzl、lnfdi、lnrd、lnrj都不平穩，但是他們的一階差分都平穩，可以考慮用他們的一階差分來建模。由于他們都是一階單整的，可以進行協整檢驗，來檢驗他們是否存在長期相關關系。

　　（三）數據協整檢驗

　　根據表2的檢驗結果來看，專利授權量與每個解釋變量間均有協整關系，可以進一步進行Hausman檢驗來選擇隨機效應還是固定效應。

　　（四）Hausman檢驗

　　Hausman檢驗是面板數據模型選擇固定效應還是隨機效應的重要檢驗方法，從表4的Hausman檢驗結果來看，模型更適合選用隨機效應模型。

　　（五）模型的估計與檢驗

　　根據前面的Hausman檢驗結果，選擇隨機效應模型。用Han-Philips線性動態空間面板回歸方法，經過stata編程計算得到SAR模型的隨機效應估計以及參數檢驗的結果。

　　從基于地理權重和空間權重的空間動態面板模型的估計結果中，lnfdi項的系數分別為0.5378877和0.5793603，是各自所有解釋變量中系數最大的，說明FDI的溢出效應相對于其他幾個變量來說還是很大的，并且他們系數檢驗的P值都為0.0000，說明FDI的溢出效應很顯著，FDI對華東區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很明顯。R&D經費支出的系數分別為0.0440398和0.050112，相對FDI項的系數來說比較小，對創新能力的溢出有限，而且它們的系數檢驗的P值分別為0.116和0.137，不是很顯著。人均GDP的系數分別為0.293098和0.3186225，相對于FDI的溢出效應來看，也不是很強，它們的系數檢驗的P值分別為0.184和0.139，溢出效應也不是很顯著。專利授權項的滯后項的系數分別為0.1142928和0.0991751，雖然它們的值不是很大，但是系數的檢驗的P值卻等于0.0000，說明華東地區的專利授權量無論是在地理因素上還是經濟因素都存在比較顯著的空間效應。兩個模型的wald檢驗和F檢驗都很顯著，說明模型估計的結果是比較可靠的。同時兩個模型的R2和調整R2都超過了0.9，說明模型的擬合效果比較好。

　　同時從以上兩個表中我們也能看出，基于地理權重lnfdi項的系數要小于基于經濟權重的lnfdi項的系數，說明FDI對華東地區各省市的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在經濟意義的解釋能力上更強。基于地理權重的專利授權項的系數大于基于經濟權重專利授權項的系數，說明華東地區各省市的創新能力在地理空間的相關性比在經濟空間上的相互影響力更強。

　　四、結論及政策建議

　　通過用空間動態面板數據對華東六省一市的FDI對該地區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進行實證研究，得到基于經濟權重和地理權重兩種情況下的估計方程，在兩個模型中lnfdi項的系數都很顯著，說明FDI對該地區的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比較明顯，由此我們可以得到很多啟發，對華東地區各省市在提高自己的自主創新能力和促進產業結構調整有積極意義。

　　一是華東地區的FDI對該地區的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較大。從表中的數據可以看出華東地區的FDI在經濟意義上對該地區的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大于其在地理意義上的溢出效應。FDI對華東地區創新能力的溢出在經濟意義上更為明顯。隨著中國金融市場的開放，大量國外風投開始投資中國的創新型企業，而華東地區的地理位置大都是沿海的，這為華東地區的創新型企業的融資帶來了便利，促進了華東地區的創新能力的提高。所以華東各省市應該利用地理優勢，制定相關政策來積極吸引國外對創新項目和創新型企業的投資，為國外的資金流向這類企業提供綠色通道。

　　二是不管是基于地理權重的模型還是基于經濟權重的模型，華東地區各省市的創新能力都有比較明顯的空間依耐性。華東地區各省市在政策制定時要打破地域限制，從整個地區的角度出發，協調各省的資源，統籌制定相關政策來促進創新。

　　三是華東地區FDI的對創新能力的溢出效應雖然比較顯著，但是畢竟不是很大，我們不能寄希望于國外的資金和技術，要加大自主創新的支持力度，積極扶持自主創新企業，促進專利成果的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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